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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派报告》

2003-02-22 Julian Mitchell 著 陈子骞 译 依马狮网


   

《少数派报告》
斯蒂文·斯皮尔伯格有自己喜欢的一套电影制作方式,比如他只用传统的胶片剪辑方法,从来不用什么时髦的电脑非线性。他甚至省去了样片混录,因为他根本不对其影片进行预审。而对于声音制作的人选,他总是坚持要最优秀的精英,比如Skywalker Ranch的Gary Rydstrom和20世纪福克斯的Andy Nelson。《少数派报告》的制作坚持了他的一贯方针,只有一点例外,终混放在了20世纪福克斯,因为他正在那里拍摄和剪辑他的下一部电影。
    科幻影片一直是斯皮尔伯格的至爱,这次的《少数派报告》则把紧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声音和画面同一个老套的惊险刺激故事结合在了一起。在2054年的华盛顿,由于科技的高度发展,人们已经可以在严重的暴力犯罪行为发生前预知它的存在,罪犯在未犯下罪行前就能被警方侦测出犯罪意向并因此受到法律制裁,为此政府专门成立了一个部门负责处理这种“预知犯罪”案件。乔恩·安德顿(汤姆·克鲁斯饰)就是在这个部门内工作的精英探员之一,然而有一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向尽忠职守、遵纪守法的乔恩竟被侦测出有犯罪企图,他被控“即将”谋杀一名他根本不认识的男子,转眼间,乔恩就发现自己已经由一名执法者变成了被政府逮捕的目标,原本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事也忽然全变成全力缉捕他归案的敌人。安德顿惟有一边逃亡一边寻找自己无罪的证据……
    本片改编自已故著名科幻作家菲利普·K·迪克的同名小说,迪克尤其擅长短篇小说的创作,故事精炼却情节严密、丝丝入扣,这么现成的剧本素材好莱坞当然没有理由放过,几年前的《全面回忆》、科幻恐怖片《银翼杀手》和今年年初上映的《冒名顶替》都是根据他的小说改编而成。

音响设计
    为了充分展现对未来的想象,斯皮尔伯格请了许多未来学家与他一起勾划未来。这个智囊团经过三天的充分讨论,描述出了不久的将来我们社会和科技方面的某些细节。
    这些讨论的结果对于影片摄制人和音响设计师有非常重要的价值,当时Gary并不在场,但斯皮尔伯格向他介绍了大致的情况。Gary要做的一切就是找到与之相配的声音。在见到影片全貌以前,他就开始创作音响了。由于当时所有的拍摄都处在严格的保密之中,要获取任何信息都必须进到福克斯内部,在那里,斯皮尔伯格正和他的老搭档剪辑师Michael Kahn一起对片子进行剪辑。
    “在刚开始时我通常都很难看到影片画面,不过经过一番软磨硬泡,我看到了很多的画面。接下来我就要制备各种千姿百态的声音素材。在片子中,这些稀奇古怪的录音包括博世的洗衣机和电动牙刷。
    Gary必须为另一件道具—致眩枪,就是未来警察用来制服嫌疑犯的武器创作声音。在影片中,你会看到圈状的能量波从枪口激发出来将嫌疑犯击倒打晕。Gary为开枪设计了一种低频厚重的声音效果,为枪内能量迸发设计了一种尖厉而拖长的高调声音。他为开火录制了一种焰火发射器的声音,用他的话来说是“要让亚低音开到最大,把影院震塌了才过瘾。”而尖厉、拖长的高调声音实际上是一种蝙蝠的叫声。
    未来学家提出了预测感知犯罪意向的三台具有人脑智能思维方式的超级电脑解释其预测结果的方式,因此汤姆·克鲁斯可以理解。它们所预测到的谋杀者的影像片段从大脑中输出,并被投射到一个屏幕上,汤姆·克鲁斯通过一种选择处理可以发现接下来发生的事。这些出自心理学的意识碎片必须是随机的,像梦境一样并不连贯,并且不断反复。“它就是我的版本的《对话》,很像蒙太奇。《对话》是我最喜欢的Walter Murch声音作品之一,该片的紧张来自对一盘磁带上对话翻来覆去的播放,努力搞清楚人们在这些磁带上都说些什么。对我来说,《少数派报告》是《对话》场景的一种视觉艺术处理。”
    Gary回忆起他用电影放映机混录的一部以前的影片,他们通常使用视频或非线性数字图像。在胶片的控制下,他喜欢胶片来回倒时数字音频的发声方式。“我们就照当时的样子为《少数派报告》搭起了相同的声音编辑系统,我们为一个驱动器装载音频、对白和音响(它们来自将进入画面的实际场景),然后我会使用此胶片控制功能近乎随意地擦除、停止、启动、加速和减速驱动器,因此这实在是混合的旧时期举动,而且是双相时间码影响数字音频的做法。你因而获得了这些古怪的音级逐渐降低的声音和奇特的低鸣声等,但其中我最喜欢的是一种循环的效果。如果我发现一段有意思的音频,就会开始往后擦除,这时系统会很不协调地加减速,你会得到脉动效果的声音,听起来很有乐感。你将得到各种有趣式样的声音,其中大部分是毫无规则的。然后我们将仔细检查我们得到的素材,找到感兴趣的部分,把它们剪辑到影片中。”

从Skywalker到福克斯
   

《少数派报告》
Gary和Andy以前曾经合作过《拯救大兵雷恩》和《人工智能》。一般都是Andy到Skywalker作最后混录。而这次由于导演的工作安排,地点改到了福克斯。Andy负责本片对白混录,作曲是John Williams。由于两个地方都安装了AMS Neve DFCs调音台,所以事情变得比较容易协调,Gary可以把Skywalker做好的素材和自动化数据全部移到福克斯,这样就节省了不少时间。“最近我在预混录比如10或12个声效及动效的时候,我会调整电平及甚至我已完成的以前混录的声像控制。也就是说,我在预混的时候就开始作终混决定和考虑混录步骤了。这些在Skywalker做好的预混被带到了福克斯,我们以这个为基础再开始终混。”
    “对我来说,现在的电影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终混的时候对声音的判断有时必须建立在合适的前后关系和声像控制的基础上,所以在预混的时候就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的确有很大的优势。”
    对Gary来说,关键是从非线性编辑机如Pro Tools的混录:“有一段时间,人们会直接用磁带或驱动器的中间一段,而且你会用除了工作站之外的某设备播放这些音轨。我觉得现在用工作站本身播放是非常重要的,因此如果你想撤消由工作站上编辑机所做的混录,只需按键一次就行了。但我认为当某人既做声音编辑又做混录时,编辑时他希望以尽可能最佳的手段听到全部的效果,决定是否选择了恰到好处的声音。如果他不是以一种正确的混合方式聆听,将无法知道效果是好还是坏。因此我认为编辑至少进行一些基本的混音工作、基本的音量调整以及了解其工作方式的其余工作是非常重要的。作为混音师,我有时会像通常那样开始聆听各音轨,对每个音轨进行独立处理,并把推子推到我认为合适的位置。当我低头看时我已经把它们全都置于零位,因此实质上我选择了与编辑相同的声平。现在越来越多的编辑开始用这种声音图示方法工作,我觉得把编辑和混录之间的界限模糊一点是很重要的。”

终混
    影片在福克斯进行最后混录,这样斯皮尔伯格就可以查看效果并作调整。由于预混时Gary就做好了声效部分的自动化处理,所以整个进程非常顺利。由于导演不预审样片,所以也就没必要做样片混音。斯皮尔伯格和剪辑师会制作一个老式的A、B轨,它基本上是一种双轨混录,其上有一些来自John Williams以前的声轨。
    所以Andy和Gary在没有样片配音,也没有预先听过配乐的情况下就开始了终混。但一切都十分顺利,唯一的小问题是现场对白的拾录使用了太多的无线话筒。Andy解释说这都是其时罢工闹的:电影在拍摄阶段时,有传闻演员们在不久要举行罢工。如果传言成真的话到后期就没法进棚对口型。于是现场的录音师决定给每个演员都佩带无线话筒,并把他们的声音分离输入到一台八通道调音台。这样即使罢工发生,我们手头也已记录了演员足够的台词。可问题是现场录音时对无线话筒的依赖有点多于吊杆话筒,也有可能是后期上的问题而无法如愿使用吊杆话筒,我只好在后期的时候给每个无线话筒的信号加人工混响,来增加现场的真实感。

    没有想到Gary Rydstrom主张把更多的混音工作交给编辑来做,而Andy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终混的时候就有更多时间考虑艺术上的创造,他们并不担心这种趋势会抢了他们的饭碗。不知道其他的混音师是否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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