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虫》这部电影是由Epoch电影公司独立制作的。它的剧本刚完成就十分引人注目,而编剧安格斯·麦克拉赫伦和该片的导演菲尔·莫里森更是老乡。同为北卡罗来纳州温斯顿-沙伦市人(影片的背景就设定在该市,全片也在这里完成所有拍摄工作),麦克拉赫伦和莫里森对于剧本所表现出的独特的环境、人物以及错综复杂的关系会有相同的感受——就像莫里森要表达的——“人们的交流总是隔着巨大的鸿沟。”
当一部电影是如此恰当而理智地阐明了不同人物的复杂性以及他们之间的相互关系时,它就更显得弥足珍贵。正因为如此,我可以想象出《六月虫》的这些特点至少是因为导演和编剧分享并经历了影片中的情节。
这种良好协作的成果就是《六月虫》不再仅仅是一部低成本的美国独立电影。它在2005年圣丹斯电影节上获得了公众的好评(女主角艾米·亚当斯赢得了专家评奖团特别奖),被选为2005年嘎纳电影节“一周评论”的闭幕电影,现在由索尼经典公司发行。据说这部影片也准备冲击今年的奥斯卡奖。
《六月虫》的音编监督埃里克·奥夫因强调说影片之所以赢得了一片喝彩,都是因为有一个伟大的剧本、正确的指导和对细节的孜孜以求。“随着电影的进行,观众们慢慢地投入进来,”奥夫因说,“这部电影中无声画面比大部分电影都多,这就吸引观众去关注银幕上发生的事情。”
在外景地拍摄
杰弗里·布卢默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同期声录音师,在本片中担任音效编辑。他回忆说,第一次与莫里森见面时,自己正在北卡罗来纳州威明顿附近拍摄华纳兄弟网络公司的《篮球兄弟》。“十分钟内我就决定下来了,”他解释道,“我说,‘菲尔,我和你谈得很愉快,我很乐意参与到这部影片中来。’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正合他意,但我觉得他对我的决定很高兴并且同样期待着我们的合作。没过几天,我就收拾好东西去温斯顿-沙伦的外景地了。”
因为影片对白的录制任务极其繁重,所以在这一环节上花了整整22天。布卢默使用了他的Cooper调音台,用Nagra IV-STC立体声模拟录音机录音。一台Fostex PD-4时间码DAT录音机做备份,用Nagra的30ND时间码来同步整个系统。吊杆话筒用Schoeps的话筒对以及Sennheiser416和816。
“因为影片拍摄时声音频响宽声压低的特点,我们经常把Schoeps话筒的低切打开并尽量与声源成直角来录音,”布卢默解释道,“约翰(W·桑德斯II,吊杆操作员)几乎一直把话筒举在天花板上。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这其中还用了Neumann KM 140心形话筒和KM 150超心形话筒,在远距离时用一个Lectrosonics 205接收机配两个411无线发射机。
《六月虫》中的青蛙和蝉
布卢默把《六月虫》中温斯顿-沙伦郊区小镇环境的设置形容为“完全的实际场景”,这些设置带来了许多有趣的挑战。“蝉的一生最多只有7年,而我花了15年的时间录制蝉声。这些小东西发出的声音吵得让人无法忍受,而且声音集中在最糟糕的频段——1kHz到5kHz之间。”
青蛙也为晚上的拍摄增加了额外的噪声,但还没有蝉声的干扰那么严重。“沼泽的青蛙每天晚上都会叫20分钟,声压级甚至达到70dB,”布卢默说,“尽管如此,青蛙叫还不是太大的问题。它们只在一场艾伯斯·戴维斯(饰马德琳)和斯科特·威尔逊(饰尤金)的戏中出现在背景中。另一方面,蝉声至少出现在5个场合中。我们在这种环境下拍了好几次,但只有两次是必须的。编辑们想了许多办法来合成这些场景,使这些自然声能够表达一种特定的情绪和场所。”
最困难的和最成功的
对布卢默来说,《六月虫》中最难的场景同时也是他觉得录得最成功的。在家族教堂地下室的一次晚宴上,乔治(亚历桑德罗·尼沃拉饰)被要求和其他两个人一起唱一首赞美诗。这一场景没有任何后期加工,完全在现场录成。
“摄象机摆在背后很远的地方,要拍到所有的桌子以表现他们唱歌的环境,”布卢默说,“这个场景从对话开始到整首歌唱完只用一个镜头,没有任何相关的录音。我用了4个全指向话筒,1个吊杆话筒,并给乔治带了一个无线话筒。因为只有2轨可以记录,所以我把对话——吊杆话筒和无线话筒的混合声放在中间,当他们唱歌时,我再根据情况把声像展开成立体声。然后,在拍摄间歇时尽我所能得把它们调节平衡。”
布卢默还把这6路话筒信号分4轨录在MD上作备份,但他感觉怎么改也没有现场混合的好。“所以我就直接用了最初的版本。对我来说,这确实是拍摄过程中最让我感到骄傲的时刻。”
对布卢默来说,莫里森在《六月虫》中不寻常的拍摄手法——大量优秀的单机拍摄片段——要求音频部门有更多的想法、做更多的工作来配合。但他对结果很惊讶也很满意。
“我和菲尔在拍摄中碰到的最特别的事情是他经常修改他的拍摄方案,他还常常在修改上再作修改,”他强调说,“在拍摄时我看到菲尔一边拍一边改,这使拍摄过程极富创造性。对话呈现出更多的意图,画面表达了人物的肢体语言——非常酷。菲尔他知道故事如何开展,也做好把每一件需要的事情都剪到一起的准备。这真的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纽约制作
拍摄完毕后,莫里森——他现在住在纽约——带着《六月虫》回家然后去了Tandem Sound公司,这里有齐全的后期制作设备。奥夫因(Tandem Sound公司老板)和汤姆·保罗(后期混音师)通过麦克·瑞恩(制片人)完成了影片制作。
一开始,奥夫因发现莫里森在影片声音上的理念是“越简单越好”。莫里森特别想做一部安静的电影,没有任何人为的、突出的或者其他可以转移观众注意力的东西。“菲尔想要的是一部安静的电影,那么如何在其中加入一条声轨?”
怎么办?谨慎小心。“在一开始,菲尔特别谈到静音的使用,”奥夫因说,“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们需要保持观众的注意力。所以就有了一个很漂亮的动态。菲尔时刻注意保持影片整体的安静,而我则加入保持观众兴趣的声音。”
为此,奥夫因加入了效果声,同时保持效果声的自然感。“我的工作就是做一条安静声轨,做一条观众听不出是经过制作的声轨。现实中这地方的南边是安静的,那么影片中这种感觉要很自然。比如说,你在厨房时,但你听到这里有人,你会觉得这是做出来的,但这确实是背景声的一部分。我的工作其实就是欺骗大家,使他们认为声音是确实存在的。”
精细的效果声以及恰当的混音贯穿了整部影片,从定义房子空间的大小——这使你明白那里是个什么样子——一直到艺术家大卫·瓦科家中装饰的精巧笔触。“电影中有一幕是在一幢房子内所有房间的切换,我们通过空间、动态和音量的控制来表现差别。你会听出父亲在地下室,母亲和乔米在楼上说话。因为很安静,所以你能听出所有事情。我们尝试在电影中建立的声音体系是自然的——或者说听起来是自然的。”
在南方混音
终混前,在Tandem配置了Digidesign ProControl/ProTools|HD3 Accel的5.1棚里发现,好多重要的背景对话都需要在温斯—沙伦的背景中重现。在影片的教堂场景中,莫里森和奥夫因感到需要到南方去混音。
“那里的工程师——但其实都是音乐家——以前从来没有和着画面用ProTools,”奥夫因回忆道,“所以时间很紧,圣丹斯电影节也快开始了,菲尔去那里整合了一个循环工作的团队,我们只有一周的时间来缩混。我们加了一个Canopus的视频输出盒,以及所有做好的场景的驱动,然后开始缩混。”
对于这个循环工作的团队来说,所受的压力远比缩混的准备工作要痛苦。“因为我们的工作就是进行空间的处理,所以我们把音频分成了许多轨”,奥夫因说,“当我们想去不同的房间,就必须把EQ调整和效果声全部独立出来处理。在那些场景中的许多对话被分开以便重新进行组合。在这一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