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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辉谈《赎梦》:坚持拍娱乐电影,享受做梦的过程

2025-08-15 依马狮视听工场


张家辉导演的惊悚犯罪题材电影《赎梦》即将于8月23日全国上映,这是张家辉自编、自导、自演的第四部电影,第二次进军内地大银幕,上一次还是2018年。

动作、犯罪题材过审在内地上映相对容易,但有惊悚、恐怖元素的电影相对较难。《赎梦》早在今年3月份中国香港上映,香港戏院普遍温度开到很低,和电影惊悚的氛围感相得益彰。于是当时看《赎梦》的观感至今仍记忆犹新。

张家辉谈《赎梦》:坚持拍娱乐电影,享受做梦的过程

《赎梦》没有鬼神,在科学可以解释的框架内谱写人物、展开剧情。一场离奇车祸、一桩灭门惨案,把张家辉饰演的蔡辛强推到观众面前,进而引出刘俊谦饰演的文思豪。夜班司机和心理医生两种职业、两个角色、两条故事主线齐头并进且时有交集。

惊悚元素上,在没有鬼神的“辅助”下,《赎梦》已经相当成功,坐在冷气十足的戏院里看完整部电影,过程中感觉冰冷刺骨,紧张和害怕由内心向外扩张,几个特别设计的镜头全身毛孔一紧。

张家辉谈《赎梦》:坚持拍娱乐电影,享受做梦的过程

梦境呈现上,张家辉将梦境具象化,但又会让观众都能从中找到熟悉感,仿佛自己做过类似的梦,因此看《赎梦》的沉浸感极强,几个梦境的段落仿佛真的堕入梦中,桥段的构思、美术的呈现和特效的点缀、补充都相当到位得当,折射出张家辉在导演岗位上创作的成熟度。

演员的表现可圈可点,张家辉饰演的蔡辛强有睡眠障碍,人物状态拿捏到位;刘俊谦在电影中的状态高度契合心理医生,同时在童年创伤的呈现上分寸感把握的极好,这是《九龙城寨之围城》之后,第一次看到他有这么好的文戏表现;很久没参演国产电影的陈法拉,和刘俊谦的对手戏是全片极具亮点的戏份之一。

张家辉谈《赎梦》:坚持拍娱乐电影,享受做梦的过程

全国目前有超过80000块银幕,但每年上映的电影类型单一、同质化放映的问题一直没能得到解决,各种类型都去尝试、百花齐放的为观众提供有新鲜感的电影越来越重要,《赎梦》盛夏上映,能通过惊悚元素带给观众一点“清凉”。每年上映的惊悚电影很少、惊悚题材的港片更少,而惊悚题材港片又能真的“吓”到观众的更是屈指可数,这是《赎梦》值得选择的理由。在电影上映前,我们有幸采访了集编剧、导演、主演三重身份于一身的张家辉,下面附上采访内容。

关于创作:导演不是我渴望的岗位

 

《赎梦》是你第四部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可以跟我们聊聊这么做的原因吗?

张家辉:为了自己也为了观众。作为演员,我以演员身份参与的基本都是主流商业电影,因为作品要为投资人负责,商业片会比较好卖,所以这类电影就多一些。

但主流商业片拍太多、在这个题材里呆久了,就会想着去拍一些自己感兴趣的题材,或者可以说是相对“偏门”的电影。既能够刺激我自己,也能刺激观众,给观众带来新鲜感的作品,当然从市场角度来说,也希望能把这类主流以外的题材拍出来,让观众可以有更多选择,这才有了这样的概念和模式。

 

所以自编、自导、自演,会让你有更大的自主权去拍自己想拍的电影?

张家辉:也可以这样说。

 

那这三种身份,在《赎梦》的创作过程中哪个更难,为什么?

张家辉:可以说每个身份都难,也可以说每个身份都不难。

创作过程中,很多时间和精力花在前期筹备上,一定要把准备工作做得非常好、非常充分才行。因为电影中比较重要的元素是呈现梦境,我要和自己的团队有特别深入的沟通(这里张家辉重复说了三次特别),要让他们完全清楚我的构思和想法,因为梦境太抽象了,梦境很难用言语表达。

这导致前期工作中,《赎梦》的剧本就像笔记本那样,很厚、很复杂,里面有各种图片、短片、数字、画作等,通过这些素材才能让团队知道想要的声音和画面是什么样子。

当然,前期沟通时间很多,团队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让我能实现自己想要拍的内容。

 

现在动画预演应用比较普遍了,对于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内容我们有没有用到动画预演,以及画分镜?

张家辉:这些肯定有的,无论是前期筹备还是拍摄阶段在现场,团队提供的帮助和服务都非常让我满意,大家沟通到位、磨合久了,他们很了解我的用意。

 

四部作品都有惊悚元素,这是你鲜明的自我风格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张家辉:都有自我表达,但我不会因为想拍“偏门”一点的电影就脱离商业元素,我不想让作品缺少商业性,我拍的是娱乐电影,而不是艺术片,这是我四部作品始终如一的坚持。

同时我会时刻照顾观众的感受,也会考虑电影的主旨和传递的信息,尽量让观众走出影院还会有回味、有思考。

 

那么《赎梦》中看到的“心理阴影”是不是想要表达的核心?蔡辛强是害人之后的心理阴影,文思豪是原生家庭留下的心理阴影。

张家辉:你能看到这些,说明电影的表达是成功的。电影两个主角,蔡辛强是欺骗友情,让自己堕入深渊,文思豪是原生家庭影响,让自己受伤害。我想表达的更深一层核心,是人不要做坏事,因为因果报应很公道;还有想呈现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呼吁大家要杜绝家暴。此外也要注重心理健康,情绪往往会被忽略,经常能够看到一些因为情绪问题而酿成的惨剧,其实如果早重视、早干预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要多关心、多沟通,必要的时候看心理医生。现在大家工作压力都很大,要学会排解,尽量不要把情绪带到家里。

 

说到压力,我认为导演的压力要大过演员、编剧以及其他任何岗位,因为要顾全大局,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够和团队高效沟通,相对于前三部,这次导演《赎梦》有没有更有难度,还是觉得容易了?

张家辉:其实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计划继续当导演。确实导演不是我渴望的岗位。如果接下来有导演、编剧找我演戏,我还是愿意回去当演员。确实就像你说的,导演非常辛苦、责任非常大。

不过这几次的导演经验确实让我学习到了很多东西,如果再有机会去当导演,我应该会在创作上更加大胆。

 

大胆是指惊悚元素呈现和桥段编排上更大胆吗?有没有想过《赎梦》拍续集?

张家辉:《陀地驱魔人》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让我拍续集,但那一部有点困难,因为电影里有鬼。但《赎梦》没有鬼,用了睡眠瘫痪症的元素,是讲科学的,连迷信都没有。所以《赎梦》是有条件拍续集的,但会不会有很难说,如果再拍,我确实想拍的更大胆。不过也会有过审的问题,只能随缘,要认真思考。

 

所以《赎梦》在剧本创作阶段就考虑到要在内地上映。

张家辉:对,做了内地上映的打算,在剧本环节肯定要构思好。这个题材可以过审其实也很幸运。

 

电影里蔡辛强的梦境令人印象深刻,一些细节会让观众有同感,其中有没有你自己梦境的投射?

张家辉:大部分梦境的构思都来自我自己的经验,创作这个电影,我特别在梦境里做了观察,思考总结了很多。在银幕上呈现梦境,其实是把抽象的东西变具象,我确实想让观众有同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就要总结和提炼梦境的共性,比如梦里一些人没有说话但是我明白他的意思,或者有说话延迟的现象,以及飞翔、跳楼、被恐怖的人追等等。也会融入都市传说的概念,转化成电影,就尽量变得更危险、更可怕,尽量提供给观众更多的娱乐元素。

 

那你自己做的梦都能记住吗?

张家辉:我不常做梦,而且我很幸运,基本不做噩梦,所以我很享受做梦的过程,甚至有时会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就特别开心。

做的梦有些能记住、有些记不住。这一点我也放到电影里了,刘俊谦饰演的医生就总是记不起他的梦。

 

最终电影呈现的梦境的效果,有达到你的预想和要求吗?

张家辉:我个人是满意的,当然如果和其他电影比,就要看观众的诉求是什么。如果和《盗梦空间》比,我的电影没那么写实,我更注重戏剧、故事和人物。

 

关于表演:我看到了陈法拉的“弱点”

 

有观众针对梦境提问,同一扇门前角色的不同情绪,以及苍蝇从蔡辛强的嘴里飞出来,似乎有某种暗示或符号化的意义?

张家辉:是表达角色的多重复杂情绪。当他妈妈看到他在梦里有轻生的想法时,他的内心感受有悲伤、欢呼、后悔、难过。

至于苍蝇从嘴巴里飞出来,我想说我拍这部电影的出发点不是惊吓片,出发点还是故事,但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惊悚元素。苍蝇从嘴巴里飞出来,寓意身体里的负能量、脏东西、罪恶吐了出来。

张家辉谈《赎梦》:坚持拍娱乐电影,享受做梦的过程

陈法拉已经很多年没回香港拍电影了,怎么说服她接下这个角色?

张家辉:我看到了她的弱点,弱点就是太美了(笑)。美女总是要突破自己的形象,我就邀请她,给她看了剧本,然后她很快就答应了。

 

陈法拉和刘俊谦那场在家里的对手戏相当精彩,她的爆发是你想要的状态吗?你在现场如何跟演员沟通表演?

张家辉:那场戏剧本写的非常清楚,包括角色的肢体语言、应该有的情绪等等。这场戏我也非常期待,拍摄的那天我静静等待他们表演。

他们表演完之后我非常满意,我想要的失控、精神异常、心理不稳定等表现都发挥出来了,只拍了一条就过了。

 

没有多保一条?

张家辉:我不是那种喜欢保一条的导演,只要达到我想要的效果、感觉对了就行。整个拍摄过程难免会有NG,但不是太多,每场戏我基本都不会拍太多条。

张家辉谈《赎梦》:坚持拍娱乐电影,享受做梦的过程

你找到刘俊谦的时候他应该还没红起来吧?怎么找到这个“潜力股”?

张家辉:我并没有直接就锁定刘俊谦。电影筹备的时候,我希望这个搭档有新鲜感,所以范围限定在新生代演员,同时不希望他太夸张、说很多话,性格不要太外露。满足这些条件很自然的就看到了刘俊谦。

他很契合我戏里的角色,所以就定了他。我们敲定合作的时候他还没现在这么红,不过筹备过程有点长,期间他就火起来了,幸好还是参演了这部电影。

 

蔡辛强是严重失眠患者,在电影里他在不同时间段的妆容是不一样的,现场化妆会不会很麻烦?你对角色的诠释由内而外,那种严重失眠的痛苦和崩溃边缘的状态很到位,如何精准找到角色的内在,是真的熬夜的结果吗?

张家辉:化妆挺麻烦的,每次要差不多两个小时,我们通告有早班也有晚班,拍早班其实很痛苦,因为导演要很早到现场,就要比其他人更早起化妆。

失眠的状态当然是对角色技术性的塑造,是表演,但肯定也要去研究角色,去分析这个角色失眠的成因,才能更好的揣摩他的状态,失眠造成的结果会到什么程度,比如他会开车睡着,也会胡乱在路上开车。

 

我们在电影开拍之前会和这类人交流吗?文思豪是心理医生,心理治疗这部分请过顾问吗?

张家辉:都有,我们有请真正的医生做顾问,面对科学和医学肯定要严谨一些。

 

如果有足够多的预算,《赎梦》会不会把梦做的更“大”?

张家辉:大不大要看题材的需要,不能为了大而大。如果有更充裕的钱给我去拍,我追求的不会是大不大,而是要变得更精彩。

刘俊谦的梦境,我曾经想过把他的家、他的房子搭在水底,他睡在床上,其实是睡在海底,一起来就游上去。最开始是这样的概念,但最后是要花太多钱了,很难实现,只能放弃。

当下电影人情绪普遍悲观,你怎么看这样的境况?

张家辉:我们总说电影行业受影响,其实全球经济出现问题,各行各业都有影响,不光电影,其他行业也都不好过、都需要关注。至于电影人,只能是把自己的工作做的更好,更努力、更有创意,更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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