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于广告的态度颇有偏颇。有些人觉得广告无非就是对艺术的践踏。以HG Well的观点看来,做广告就是“合法的谎言”。相较之下,媒体研究之父Marshall Mcluhan则称其为“20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形式”。一些观众把广告当作是电影院耗时间的等待过程,或者是看电视当中去泡杯茶的机会。还有些人却觉得它们比普通节目更有意思。
做买卖显然要展现卖点,不论是从广告自身来说还是对产品而言。这其中声音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尤其是对于那些全世界播出的广告,必须超越语言的障碍。饮料广告特别以巧妙构思和精良制作制胜。Guinness(英国一种黑啤商标)从八十年代一直到九十年代间领导着该类广告的潮流,直至这个世纪比利时一个更大的制造商Stella Artois取而代之,制作了一系列针对欧洲国家特性略带会意的嘲讽的精彩广告。
这个系列开始于模仿一部1986年的成功的法国电影Jean de Florette,后来转换了故事的背景和时代,将其设定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其中一部片子就是《飞行员》,讲的是一个勇猛的英国飞行员发动他的双翼飞机迎击德国人,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斡旋被击中,他从坠机中幸存了下来,但是遭到德国部队的追捕。这个飞行员躲到一个法国乡村的酒吧受到当地人热情的款待,并且当追捕他的士兵到来之时帮助他藏身。问题是酒吧老板正在给他倒一杯Stella,部队到达时他没有机会在他们进门之前关掉笼头。当杯子盛满时,酒吧老板为了避免宝贵的Stella溢出杯外抢上一步关掉了笼头,结果却暴露了飞行员的藏身位置。当那个飞行员被带走时,伴随着Jean-Claude Petit在《恋恋山城》(Jean de Florette,又名《弗洛莱特的若望》)中准确的音乐主题,字幕出现:“Stella Artois——当然珍贵”。
虽然有一些不同语言的对白,真正的诠释是来自视觉上和听觉上。在过去的五六年间,伦敦音频后期制作室750mph,专门致力于广告制作,并为Stella Artois这一系列广告制作声音,帮助推动故事进展,并使这些广告能够在全世界许多国家播出。《飞行员》的制片人是第一广告代理Lowe,由Lvan Zacharias导演,他同时还是电影摄影师和编剧,今年由于其诸多杰出的成就他还获得了大不列颠导演协会的提名。
Nigel Crowley,750mphde主管与主创声音设计师,曾经在之前的项目中与Zacharias合作,他说这位导演“非常清楚声音以及他所能发挥的作用”。Zacharias对他所想要的声音很有意识,他要求同期录音师把当天所拍摄到的所有声音都录下来。“这使我们有个较好的开始,”Crowley说。“一些有用的素材确实不错,不过也增加了工作量来过滤大量未经加工的现场素材。”
那架工作用双翼飞机只是用于现场拍摄,所以同期录下来的发动引擎、滑行、起飞的声音是在飞机上录的,所以不是很理想。Crowley发现拥有现场素材不一定非要用在对应的画面,还可以用在其它地方。比如说现场引擎发动和转动的声音素材就用在了德国军官用机枪射中飞机后带有故障的引擎声制作上。
事实证明在飞机上录出来的声音不能用,所幸的是有关飞机的片断很短并且与其它镜头互相切换。这组同期声音素材还是可以挽救的,把它与古老的Harley Davidson摩托赛车的引擎声以及其它一些机械的声音混合,不过要花些时间来做这些弥补。制作英国与德国的飞机俯冲和拉升的呼啸声以及音乐大概占用了八九条音轨。
在制作飞行的片断时,Crowley说用“老古董”的机械和引擎声非常重要,而一旦在这场空战中使用了现代声音元素则很可能在深度和质感上被其它声音效果掩盖。空战这场戏是这个广告片的重头,也是会在声音上引起强烈关注的一段。当工作人员开始着手那个年代的武器声制作时,又遇到了新问题——真正的枪炮声听起来与观众所期待的那种修饰过的大片效果不一样。
Crowley称虽然那个时代的枪声听取来也不错,但是不够电影化、不足以令人兴奋。结果德国机关枪的声音大概由五种不同元素构成:包括用一个狙击步枪给出鲜明的枪声轮廓,机械上的咔嗒声用链条声,还用打字的声音来增强嗒嗒声的效果。
混音根据画面需要,所有这些元素随着飞机的位置来调整前后景的区别。当英国的飞机被敌人的火力击中时,有四五次画面出现飞机上被子弹击穿的枪眼。每一个子弹击中的声音都由拟音模仿而成。最后一次击中了引擎装置,噪声是从某个地方复制下来的,在编辑中声音被随意掌控。
基础工作
当飞行员从飞机里出来时,广告后半部分安静了下来,主要靠拟音来完成后半部分的音效。Crowley注意到前半部分场面非常热闹,声音层次丰富充满了激烈的音效,不过由于剩下的部分也做了同样多的努力所以绝不会让人觉得虎头蛇尾。“我们考虑到同期声大部分是对白”他说,“因此加了很多拟音来维持张力。当飞行员跑过草地时,你可以听到他的脚步声、喘气声,以及后来门的吱吱声和他进入酒吧后砰然得倒地声。因为前面部分的尾巴这么激烈这么充满电影感,如果在剩下的部分不去尽可能充实它增加素材使其丰满,那么这个广告播放到这里就会显得单薄。”
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有时都被拉来为《飞行员》这个片子配个对白以外的咕哝声啊喘气声啊什么的,以此来创造一些想象得出的片中酒吧里那些目睹这一切的当地老百姓的反应声。尽管这里面有一些法语对白,Crowley指出画面和编辑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他说“画面已经剪辑得非常好,无须对白就能把故事说清楚。”
虽然《恋恋山城》(Jean de Florette)的音乐在片尾标志性地出现,其它部分的伴奏音乐还是根据故事和动作专门编配的。《飞行员》的作曲是Anne Dudley,她一度使Art of Noise的成员,现在是个成功的影视音乐作曲家。Dudley提供给750mph的是完全混好的音乐,然而进入终混时,Crowley发现很难在空战那场戏繁忙的音效中把这音乐揉进去。
“这个广告的上半部分是一场混战”,他解释道,“由于有了各种效果以及Anne的立体声混音,已经没有多少空间让我按照想要的效果混音了”。这个问题最终采用分声道处理而得到解决,这一技术使Crowley能够把各个声部分开处理从而为其它各种元素的处理留下空间。贯穿整个广告的交响乐被分配到四个声道。
Stella FX
所有的效果都被录制在一台有48个音轨的fairlight MFX3plus工作站上,Crowley认为这样的设备已经成为广告音效后期制作的标准工作台。Crowley评价这样的系统的主要优点是高速准确的编辑功能,加上可靠的性能—7年来他每天使用这台工作站而从来没有遇到过故障。“干我们这行的经常为了交差赶时间”,他说,“所以你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是老是需要重新启动系统。”
在750mph有4个完全一样的工作室,4号工作室本来是用作电影工作室的,里面有一个大投影设备,以及一套Dolby系统。混音是在一个有48个音轨的Amek调音台上完成的,这个调音台的结构是按照Crowley的要求设计的。周边设备包括Focusrite Red 3s,Eventide DSP 7500,TC Electronic Fireworks,Lexicon MPX1,还有一个“为完美主义者设计的”AMS 1580。
《飞行员》中酒吧那场戏大多数的处理都是采取在拟音上加混响的方式。战斗场面和爆炸效果采取了时间拉伸和EQ技术,这样的技术可以加深远处的距离感或加强近距离的震撼。这项工作的大部分是在Fairlight上分轨制作的。E64采样器被用来播放与控制一个木板箱被压坏时发出的木板断裂音效。由于这个广告片既要在电视上也要在电影院播放,环绕声制作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并且基本集中在空战这一段里。
影院版的《飞行员》有两分钟那么长,电视版的从40~90秒钟不等。Crowley在电视版广告片的编辑和混音工作上花了大约两周的时间,外加两天的时间作电影版的重混和制作。这些努力告诉我们不应该仅仅因为广告片的目的在于向你推销某些东西就低估了它的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