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冠华荣信系统工程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陈奇楠办公室的窗口,可以看到不远处CCTV的主楼。眼下冠华荣信正在那里为播送中心收费频道十套硬盘播出系统的安装工程日夜奋战。在过去的几年中,就他的音频专业而言,那里还有由他主持设计施工的48轨全数字录音系统以及数字译配机房等工程项目。回述以往,陈奇楠坦陈赢得一个项目或完成一项工程并不是自己最兴奋的时刻。他更乐于经历和体验解决困难的过程,更乐于分析和把握事物发展的进程。
认识陈奇楠最吸引记者的是他对工作的态度,这位六十年代最年轻的“老三届”,经过了上山下乡后选择了自己一生的爱好—音乐与无线电的交点—录音与音响。从做录音音响师到自己成立公司再到现在担任冠华荣信的副总,他说这一路走来很自然,自己对每一份工作都深感兴趣,都投入了很高的热情,而最深的体验就是从事这些工作就像“玩”一样。
从零开始入行 努力攀越高峰
上山下乡带给陈奇楠的最大收获,就是潜移默化地形成了他对人生、对工作的坚韧乐观态度—尽管付出的代价是过高了。结束知青生活回京后他来到全总歌舞团负责舞台扩声和录音方面工作。当时在我国,现代大型文艺演出的现场扩声,不论在设备器材、工艺理论还是操作实践各个方面,都还未曾起步。广播录音事业也还处于百废待兴的阶段。因而对于陈奇楠来说,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从零开始的职业,学习和工作都只能靠自己。
真正让陈奇楠比较全面地领略“专业音频”的“真谛”,还是始于1981、1982年中国声学会全国录音师进修班。当时开设的课程仅声学方面就涵盖了物理、心理、生理、建筑、室内、录音、乐器等声学分支,还有音乐作品分析和欣赏等属于艺术范畴的课程;录音专业课包括了从所有硬件设备到录音工艺理论的几乎全部内容;而授课老师可谓当时全国有名的专业学科顶级人物。至今陈奇楠还保存着当时那些还是用打字蜡纸和油墨滚筒手工印出来的讲义。他说,那时进修的课程真是实打实的内容,用功的同学都学到了“真金白银”,时至今日不少班内同学都在各自的单位里担负着技术领导和专业骨干的工作。
1981年,日本阿里斯演唱组来到中国演出,这是我国改革开放后首次引入的现代流行音乐在体育馆内的大制作。陈奇楠作为中方的工作人员(其实在当时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搬运工)参与了全部的工作,48吨的演出器材使他惊诧,美伦美奂的舞台制作使他大开眼界,而现场的音响效果则只能用震撼来形容他的感受了。演出还未结束,一个强烈的愿望就已挥之不去—“我一定要亲手制作这样的演唱会”。接下来四、五年的时间,陈奇楠参与了数十个对外文化交流项目中外国访华演出团的技术接待工作,所遇到的艺术类型从室内乐、芭蕾舞直至拉丁音乐、非洲歌舞和日本狂言;所接触的国家和民族遍及欧、美、亚以及黑非洲;所涉及的工作包括剧场扩声、现场还音、实况录音、同声传译甚至还有灯光和舞台机械。这几年的工作经历使其将在录音师进修班学习到的理论广泛地付诸于实践,而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又更加激发了他的学习欲望。陈奇楠回首这一段经历,曾不无感慨地说 “这样全面的学习机会和广泛的实践经历,即便是出国留学也可能只及其冰山一角。”
国内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扩声设备还非常落后,进口设备犹如凤毛麟角。当时在北京“工体”和“首体”演出时,每次几乎都要把北京所有演出单位的功放和扬声器调集在一起。随着改革开放步伐的不断迈进,国内的设备条件也在不断提高;日趋增加的大型晚会带来了更多的实践机会,也使录音音响师得以不断地积累经验。陈奇楠也越来越多地参与各种大型文艺晚会和演唱会的音响设计和现场调音工作。
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我国的演出文化市场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期。港台歌星大举进入大陆,对国内舞台、灯光以及音频的制作和设备的快速发展起到了强大的推动作用。1988年11月在深圳举行的《李宁告别体坛演唱会》对于陈奇楠来说是一个尤为难忘的经历。这一晚会的全部器材都由香港的制作租赁公司提供,但音响制作的文案策划、系统设计,直到演出的现场调音,全部是由陈奇楠和他的伙伴们操作完成。这样大陆香港两地的音响技术合作,在当时还属首例。陈奇楠当时几下深圳,与香港的工程师沟通切磋,在演出过程中与他们进行了密切而友好的合作。这场晚会在深圳取得了空前的演出效果和观众反响,同时也通过这场演出使得具有多年丰富经验的香港音响师对大陆同行的制作水准有了一个真切的了解和认同。实际上这也为日后众多港台歌星认同大陆的现场音响制作打下了最初的基础。在这一期间,陈奇楠每年几乎有四分之一时间都在从事着晚会的音响制作,并逐渐成为当时业内知名的音响师,他的制作水准得到了业内以及观众的认可。刘欢、毛阿敏、那英、孙国庆以及齐秦、赵传、庾澄庆、潘美辰等许多歌星当时都和陈奇楠有过良好的合作。“我一定要亲手制作这样的演唱会”此刻已不是幻想,而是现实和不断提高的动力了。
现场制作工作是异常紧张的。设备安装、系统调试、走台排练、正式演出,经常是连轴转,在现场也可能一泡就是一、两天。尤其去外地,往往从机场直接就去演出场地,要到首场演出结束后才知道酒店的门朝哪边开。能够长期适应这样的工作节奏,还能以亢奋的情绪做好每一场制作,其支撑点又在哪里呢?陈奇楠一字而蔽之,那就是“玩”。他认为,只有孩童在玩的时候,才会忘乎所以、倾心倾情、旁若无人。如果在工作中找到这种感觉,才可谓达到了最高境界。反之,只把工作当作饭碗,那……,他不想再说什么,可能只是暂时还饿不死而已吧。
当时,在现场调音时经常要给广播电台和电视台的实况录音提供合成信号;此外,陈奇楠也经常应邀参与电视台大型文艺晚会的现场音响设计和制作。由此,他从这一侧面更进一步了解了广播电视的节目制作工艺、结识了不少广电业内的同行,这也为他以后进入广电行业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那时陈奇楠也经常在录音棚录制音乐盒带,他认为做录音师和做现场音响师是完全不同的角色,也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心理体验。录音棚里的录音是可重复的,录音师可以冷静和理性的情绪进行反复的录制和后期的缩混;但现场扩声则是完全实时的,也是一种遗憾的艺术,音响师要与观众共鸣、甚至融入演员和观众的情绪之中。
陈奇楠对自己参与的每一场演出和录制的每个节目都追求尽善尽美。尽管他的那个音响制作组合在当时始终处于国内的最高水准,可当他一旦发现自己已不再满意或者说是不再适应这样的角色时,他就马上选择了EXIT。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退出,而是以自己的专业再寻找一种更新的“玩”法,一轮更新的挑战。
成立平平科技 步入广电领域
新的机遇固然需要寻找,但更重要的是在机遇出现时能否把握。1989年,正值我国广电业界处在录音设备由模拟向数字的转化期。以这一机会为切入点,陈奇楠与赵平成立了作为Sony专业音频技术顾问的“平平科技公司”。为了推动数字音频在中国的应用和发展,在公司成立初期,陈奇楠通过各种途径搜集和学习DAT的技术资料。而后他多次赴日前往Sony研发中心和工厂,深入学习DAT及其它数字音频设备的工作原理、数据格式、信号处理方式等较深层面的技术及其在系统中的应用。1990年《电声技术》连载了由他主笔的,在我国最早和最深入介绍DAT原理与技术的文章。
1991年,平平科技公司在11个省会城市与Sony共同举办了数字音频技术推广会,为在其后短短数年使Sony DAT在中国市场保持90%的占有率作出了贡献。而Sony数字音频的杰出代表产品—DASH录音机,在中国市场上也取得了从零变为九台48轨、十二台24轨的骄人战绩。这一轮推广,不论是对于推动录音设备数字化的进程,还是对于Sony数字音频产品的普及,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许多业内人士至今还对这一推广活动记忆犹新。
陈奇楠在回忆和总结这一推广活动及其后很多商业上的成功案例时总是说,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自己多年来录音音响师的工作经历。对每一个产品,他要求自己首先要站在使用者的立场上对其进行分析和评价,将产品推介中与客户交流的重点建立在技术和工艺的层面上。这样,他与客户之间的交往早已不限于买卖之道,而更趋近于录音师间的技术研讨。就在这样的沟通中,客户与他建立了相互信任,并使公司拥有了信誉。
广泛交流更进一步拓展了陈奇楠的视野,也更深入地了解到客户的需求。随着广电技术的飞速发展和业内专业化分工的日趋明晰,平平科技创建者们前瞻性地看到,仅仅从事音频的单一兵种作战和简单的单机销售,已经不能适应用户单位的需要,客户们下一步的需求是要为其提供整体解决方案和完善的售后服务。而想做这样的“交钥匙工程”,仅从专业上就需要涵盖音频、视频、多媒体、网络、工程、维修等诸多方面。时至1996年,寻找优势互补的合作伙伴,共同构建新型的专业系统集成公司已成为当务之急提到平平科技公司的议事日程上来。
携手共绘蓝图 爱好终成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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